仙山眺望

邑林樵 · 发表于 2024-10-24 20: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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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眺望（山道弯弯之十一）

文 / 卢建文

　　◎仙山眺望

　　驱车去资兴市滁口，途经瑶岗仙山脚，走的是汝城通向瑶岗仙的乡村道，道近路小弯多，行使较慢。刚刚遥指的那座高山——瑶岗仙，倏尔激起我的念头。

　　瑶岗仙多年前曾是冶金部国营中型有色金属矿山，闻名遐迩。矿山位于宜章、资兴、汝城三县交界处，行政区划为宜章县所辖。瑶岗仙钨矿如今的状况，不得而知。是否如我们汝城白云仙境内的汝城钨矿一样，同为部属国营矿企，二十一世纪初就被迫停产转向了。原因是，那时，随农村分田单干后，采矿也放开了，私营矿企一拥而上，与国营矿企争夺资源，凭着当地优势，国营矿山被疯狂蚕业，围歼。私企利字当头，到处开花，采富弃贫，本来计划开采百年的矿山，二十来年就废了。有意思的是，白云仙、瑶岗仙，这含仙字的大山，都有钨等有色金属矿，一时极度红火，钨矿的职工，令人无不艳羡。

　　举目眺望，雄势耸翠的瑶岗仙仿佛被弄成无数条块，准确地说是千疮百孔。水从瑶岗仙汇合，再流入文明乡长策水入东江湖。同车的陈兄老家住白云仙矿区农村，提起对钨矿的非法开采，烂采乱挖，有一腔无名之火。他说：村子的地下开矿后，地下被挖空，巷道纵横交错，每一放炮，就颤抖起来，有些房子被撕裂陷落了，老百姓天天生活在提心吊胆的危险中，政府方面才磨磨唧唧号召搬迁。他父母那种恐bu和煎熬，无以形容，好在做通了父母的思想工作，搬出了祖祖辈辈居住的老屋场。也有顽固不化的老人，以死相威胁，甚至躺进棺材里，死活不肯搬家，看着让你既心痛又无奈。话闸打开了，有滔滔之势······我八十年代、2003年，两度在环保局工作，对矿山问题多有了解。03年，曾有一段时间，经常跑矿区，贴封条，停矿点，协调建尾砂坝，治理矿区废水，舒缓沿河群众与矿企、政府的紧张关系。我心中的烦气，无从发泄。有一次差点与（向县领导）告环保局状的乡党委书记吵起来。但将心比心，矿区老百姓，生于斯长于斯，生存问题实是天大，没有切肤之痛，哪有感同身受。如今想来，正如过眼烟云，一声叹息罢了。

　　蜿蜒起伏的交通必经之路，像轻描淡写，矿山的山场和地下，才够得上浓墨重彩。从这山下，我们仅仅匆匆路过。

　　◎码头渡思

　　又一二十分钟，滁口镇码头就到了。此行来滁口，不是目的地，欣赏一会湖景就要离开。

　　宽宽的水面，碧波荡漾，湖上偶有小船来去，拖出一尾白练。风吹拂岸边行走的我们，一股淡淡的清新泛滥胸襟。码头安逸，滁口边贸市场人流稀少，生意似乎淡然。礼拜六上午，在家待着者居多吧，我提醒自己。直到我们离开，也没有人渡船。一三十多岁年轻女子，问我们是否坐船渡湖的，说自己一个人，花200元包船，太不值得，听我们说否，就面涩涩地转身走了。

　　滁口位于东江湖一角，库区景美，水陆并重。山水阻隔，亦多不便之处。记得明代谢肇淛《渡汶河》诗：“霜飞月落野鸡啼，雾锁长林水拍堤。夹岸人家寒未起，孤舟已过汶河西。”作者笔下的拂晓、寒霜、秋月、野鸡，以及浓雾、长林、江岸等景象，聊聊数字跃然无遗，夹岸人家还沉浸于睡梦中，诗人乘坐的孤舟，已经度过河了。那船家、那旅者，那份殷切、勤劳和羁旅艰辛，感人至深。今之凝看码头，并列的几艘轮船，阳光下格外大气、耀眼，我不由得仰头浮想。

　　◎木子山上

　　老建山场摘下的木子（茶籽）堆积如山。木子是我们当地的叫法，茶籽油，我们叫木子油。为什么叫木子，没人说得清。

　　老建等人承包了文明乡二都村山场，今天正摘木子。他请了五六十人摘木子，80元一天，还包吃饭。时值寒露，他必须尽快把木子摘下，八百多亩木子山，含路道等据说达1200亩，他们已投入了三四百万，政府无偿资助15万。摘木子虽非难事，也马虎不得，这么大的山场，不是三五天就能搞定的。如今木子油值钱，70至100元一斤不等，绿色养生，为人们喜爱。他的木子山，正为他创造财富做贡献。

　　老建离正常的退休年龄还有两年，但他三十年工龄就办了退休，与朋友共同承包了这片山场，承包期还有四十年，两口子简居乡村，不辞劳苦，共同创业，实属不易，胆量令人钦佩。他早些年在苗圃工作，搞绿化工程，或许积累了经验，瞄准了未来市场，否则，下不了如此大的决心。试想，合同到期还有四十年，到那时，也年届九十了。我赞之是一种情怀吧，祝他心想事成、事业红火如日中天。

　　大家围绕木子，拍了不少照片，激情者还躺在木子堆上畅兴一拍。木子圆滚，躺下容易起身却难，使好几个势子，都起不了身，其狼狈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有人锹开木子，仔细寻找木子虫。木子虫也是一美食。晒木子时，白胖胖的小虫经不起木子壳里的闷热，从木子里钻出来，好吃的人便捡起，微火油炸，香喷喷的，大人小孩都爱吃，其情其景皆记忆犹新，终生难忘。

　　老建招待我们一行二十人吃快餐，加上那些作工，有七八十人之多。大锅饭，四菜一汤，真正的大餐。大家端着碗，在棚屋下或蹲或坐，吃的津津有味。饭后天气晴转多云，以为是难得的徒步好天。旋即雨下。平兄夫妻去临水垂钓，一无所获。大家都很愉快。车开往沙洲方向。

　　（2024.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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