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幻想曲(组)

占东海 · 发表于 2019-5-18 00:20:11

山的幻想曲(组)

文/占东海

1.天象

羽毛，鳞片
依次出现在手臂，腿上
我头痛，脑热后的乡亲们
每一块可耕种的土地
已频临悬崖，如果丰收在望
须垫一块臭不可耐的石头

2.地象

高处有仙，不必惧怕云海
每位上山的信徒
怀揣一棵松树的尖锐
不够虔诚没事，只要石头
还打坐在
起起伏伏的花香上
野草的小腹平坦，适合亭台楼阁
水流顺着目光弯曲，向鸟鸣的峡谷妥协

暮晚只是有些匆忙
忘了撤下，虚妄之徒一步登天的梯子

3.物象

风踢走圆的石头
剩下我和你
坐在山顶的八角亭子里
谈风花雪月
看山下蓬松的庄稼
把勃起的绿
依偎在田埂的
怀中

4.形象

一条通向山顶的
大理石石阶路
被钟声磨断，哭声凹凸不平
剩下残局七下八上
无人收拾
阳光撒下绿的种子，发芽
嫩滑，瞬间遮蔽
这些荒诞的黑暗

5.表象

每块蹲在山腰的石头
都是好农民
跟云雨
学会了用镐头和庄稼
谈恋爱
泛滥的程度
不亚于水与一场火的
久别

6.现象

再高的山，都要修条政绩的
路上去
亭子荒不荒废
取决于游客买不买这帐

7.想象

给每棵松树和灌木
安上翅膀
他们飞向天空
或人间
都不再为石头的牵绊
犹豫不决

8.景象

鸟鸣弓着背
驮每条曲径通幽的小路
入山藏红花

母亲弯腰行走在山地
把更高的葱茏
让给了我和弟弟们

9.印象

每棵树应挺直腰杆
站有站相
坐有坐相
歪脖子的那棵
一定在等
被蜚言的石头
击中的
田寡妇一起吐舌头

10.大象

山有山形
任雨水雷电，打、劈
从不挽留你我的情爱
如水抵消回声

田野有田野形
每株庄稼
都长成你我
为虚空而缠绵